你的世界离我有多远——《最后的常春藤叶》的阅读教学
作者：于洪飞
单位：山东省威海四中
离，对于有的人来说，家住对门，也可能不相往来，咫尺天涯；更有甚者，即使同在屋檐，也会形同陌路。而萍水相逢或许更让人相信，王菲曾经有歌叫《只爱陌生人》，却只是人生若只如初见的一瞥，未必经得起岁月的纠缠。而《最后的常春藤叶》正是拨开烟雨蒙蒙的繁华街市，用低徊的大提琴向我们倾诉了普通人之间的患难之交。贝尔曼与琼珊或许都有过同样的梦想，为了追求艺术而成为漂泊的部落一族，他们怎样越过金钱交易、生活碰撞成就纯洁的、没有杂质的友情？甚至在低沉的、迷惘的乐曲里默默的在雨夜透支自己的生活灵感，为他人的生活点染出最后的常春藤叶。
在进行《最后的常春藤叶》阅读教学时，我为学生奠定了这样的解读路线，我们从自己的生活怪现状入手，来例举人们司空见惯却又不可理解的行为习惯。学生可能会找到很多，比如，为了抢时间把暖壶放在水笼头下，结果不但水没打到壶还没了，但过几天，这把暖壶装满水却放在水笼头旁；老师反对的行为，学生偏要尝试，吃过苦头后，老师责备，学生抱怨，师生之间的鸿沟越发成楚河汉界；很多同学都说“如果不是为了父母，我早就不读书了”，而自己选择生活的路线却总是脱轨或夭折。凡此种种，不胜枚举。而正常的情况是什么？生生之间的友情、师生之间的情份、父母与孩子之间的亲情原貌是怎样的呢？我们不妨做一回导演，来体验一下电影《最后的常春藤叶》的拍摄。
好的电影本身就是讲故事的人在倾诉，《英雄》十曲九折，李连杰扮演的刺客，玩得就是无间道；《十面埋伏》飞刀门与六扇门的无间道情感纠葛，计中更有计中人；《阿梵达》在星球大战的背景下上演无间道，最后被真实的情感唤醒心底沉睡的爱。这些大片都在剧情中掺杂了矫饰的痕迹。而《最后的常春藤叶》更像《人在窘途》里老板与牛蛋，《夜·上海》里的服装设计师与出租车司机，也有就点像《百合花》里寒夜里拥被而眠的女作家与小战士。那我们根据文本来设计一下剧情吧。怎样的故事让两条平行线上的行人因为纯洁的爱而成为朋友？学生发挥想像，结合文本，根据自己的生活体验整理自己的剧情。
电影不是童谣，“山上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老和尚在给小和尚讲故事，讲得什么呢？山上有座庙……”如此乏味的陈述只会让人脑海空白。而场景描写不仅能给故事框定发展的背景，也可能让故事更填色彩。《英雄》里红色的枫叶将世界染成血的海洋，青色的冷峻在秦国大军压境时更显冷峻，绿色的飘逸在隐居的河畔享受着闲适，不同的场景、不同的色彩，典型的蒙太奇手法，场景似乎只是为了铺垫与串联，美得刻骨铭心的同时也让人感受到的戏剧的旋律。通读文本，我们来挖掘一下《最后的常春藤叶》场景描写里有怎样的信息。大背景你要摄入哪些镜头，细节刻画要注重哪些近景。如何利用场景来映衬雨夜中琼珊的失落与沮丧，贝尔曼在雨中拿起画笔寻着突然迸发的灵感，以生命进行创作，以生命唤醒生命？学生可以想像，沉闷的雨夜、破天的惊雷、颤抖而坚定的画笔……同一个场景如何让两人的感受不同？如果要加上一个插曲，你会用哪些曲子呢？（杜普蕾的《tears》无疑是我的首选。写到这里，如果我拉动大提琴，泪水会洒入那生活的品味吗？）
电影的语言讲求的个性化，而《最后的常春藤叶》无疑要用诗化的语言去讲述。在琼珊与贝尔曼的世界里，诗歌、艺术与灵魂是大家共同经营的氛围。悲情的浪漫主义与隐含其中淡淡的生命萌芽是本剧的风格，那我们如何为人物设计对话情节呢？文本之中琼珊与贝尔曼的对话似乎并不多，那在我们设定的情节中如何展现他们的个性特点？琼珊有怎样的个性？贝尔曼有怎样的个性？特别是在琼珊重获新生、贝尔曼化为雨丝消散之后，你认为，贝尔曼会有怎样的遗言留给琼珊，而琼珊看过之后又会说些什么呢？
当然，解读小说的路千条万条，读过小说我们还会有不同的命题？比如，琼珊是艺术家，为什么却生命寄托给了外物，她活下来的图腾为什么是最后即将飘零却高站枝头的常春藤叶，贝尔曼这个丧失灵感多年的酒鬼为什么会冒雨拼上老命为琼珊做一副生命的圣图呢？
作为老师，我可以这样解读，是雨夜的琼珊点燃了贝尔曼消失多年的艺术灵感。现在请随着我的思绪，沉浸在杜普蕾的《tears》大提琴的倾诉中：才华横溢的贝尔曼也曾孤傲地行走在艺术大街的每个沙龙，在赞美与追捧中挥洒着自己的激情，可是，在他越走越远的艺术道路中，他突然感觉自己的灵感已经浇铸在僵硬的浮华的生活之中，于是，他酗酒，他发牢骚，他在自己的理想与现实的生活中欲拔不能、欲罢更不能。也许惟有在醉酒的瞬间他能体会到自己作为艺术家的存在，当有一年，艺术青年琼珊为了自己的梦想成为艺术大街的漂泊者时，贝尔曼看到自己的影子。当肺炎袭来，琼珊的生命有可能走到尽头。此情此景，贝尔曼枯竭的灵感得到了释放。雨夜弥盖了所有繁华，整面墙成了老贝尔曼的独幕剧舞台，一些爱、美、艺术、灵感都聚集在这握着画笔的沧桑大手上，“笼天地于形内，挫万物于笔端”，刘勰的这句话无疑就是此时不断膨胀的气场，在这里有狂风呼啸，烈雨霹雳，这里有人生的沧桑失落，梦想难寻，这里有挣扎苦度，无耐叹气；但此时，贝尔曼心头的绿叶就是那熊熊燃烧的灵感，画吧，那皴裂的树皮里有我沧桑的岁月，那雄实的树干里有我多年沉沦却积淀多年的梦想，那越走越窒息的艺术之路正如这脆弱的枝叶，渐渐飘零，无数个酒精催眠的夜晚，醉美了虚构的艺术梦，醒来却是虚妄一场。那最后的常春藤叶就是贝尔曼生命的灯塔，艺术家的生命与手里的画融为一体，也如一声惊雷，照亮了贝尔曼的艺术人生。也只有用生命谱写的乐曲也能点燃生命，只有用真情画就的图画才能呼唤生命，于是，年迈的贝尔曼微笑着走向天堂，琼珊抓住了灵感的火种，走了下去。此时，杜普蕾的泪水也打湿了她的大提琴，这位用生命演奏的艺术家也正是踏着灵感与魔鬼交锋的天使，在钟爱的大提琴上，跳跃着自己年轻的旋律……
你的世界离我有多远，似乎是天与地的距离，然而一个眼神即可沟通彼此；你的世界离我有多远，我自私的心总擎着高傲一路走过，从未正视你心理卑微的人生，可当正视你眼中的浑浊，我的心虚总泛着漂白的空洞。我张扬着个性，执拗着用自己的思想解读世界，却不容你轻声的辩解。你的世界是否在正常的生活轨道上越走越远，那么停下来，回头看看，只否早已偏离自己预设的人生。那请给我正当的申诉，我也将静心走进你我共同的阅读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