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褒禅山记》中两个“而”字用法辨析
高湛
在人民教育出版社的高中教材中，王安石的《游褒禅山记》一直存在着“而”字用法上的争议，其中“世之奇伟、瑰怪、非常之观常在于险远，而①人之所罕至焉”和“又以悲夫古书之不存，后世之谬其传者而②莫能名者，何可胜道也哉”两处，笔者有如下认识：
“而①”一直有人认为是表示因果关系的连词，笔者认为，“而①”是表示递进的连词。我们先来分析一下句子的结构——“人之所罕至”中“所罕至”是“所”字结构，一定是名词性结构，所以“人”与“所罕至”之间不可能是主谓关系，该句应译为“人很少到达的（地方）”，因此，“之”不可能是处于主谓之间，取消句子独立性的结构助词，而应当是处于定语和中心词之间的结构助词。其实，“人之所罕至”与《师说》中“道之所存，师之所存”的句式是一样的。另外，如果“而①”表示因果关系的话，“而①”前后应该都是句子，可是这句话中，“而”之后却是个短语，而且是个名词性短语，与前句不可能构成因果关系。笔者认为，之所以会造成争议应该是当初句读带来了误会，“险远”与“人之所罕至”本是不该分开，并且是不能颠倒的，二者构成了递进关系，共同作了“在于”的宾语。“焉”是句末语气词。
“而②”才应是表示因果关系的连词。该句中“以”是“因为”的意思，“而②”正是与“以”相呼应的连词，所在的位置决定了它的身份，是因果关系的后分句；其次，“而②”前是两个取消了独立性的主谓句子，根据句意，我们可以知道，“古书之不存”和“后世之谬其传”正是“莫能名”的原因。
笔者认为，文言文中之所以会产生一些争议，有时就是人们忽视了原本的文言文是没有标点的，加上了的标点有时只代表“一家之言”，语文教师有时也会落入传统的思维模式中，我们语文教师一定要把好语法关，现代汉语也许可以淡化语法，但文言文一定不能忘记语法对分析文字的重要性，否则有些时候就无法自圆其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