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旷野中狼的长嗥——读鲁迅小说《孤独者》

[12-26 15:39:30]   来源:http://www.suxue6.com  教材研究   阅读:8656

概要:魏连殳追求的是对待封建文化和黑暗势力在精神层面的反抗,但自身却是陷于生活的困顿和生存的尴尬。他被小报和流言攻击,失去了工作,生活窘迫以至于卖书,四处屈求工作。此时的连殳沦落到像其他知识分子一样,为了生活被迫放下先前的反抗,当了杜师长的顾问,因而他的生活一改以往的寂寞与荒凉,变得风光热闹起来,但是他的内心却是寂寞孤苦的。魏连殳在肉体上顺从了这个社会,而在精神上则把自己和社会隔绝开来,灵魂抽身于社会,成为一个“孤独者”。面对“新的宾客,新的馈赠,新的颂扬,新的钻营,新的磕头和打拱,新的打牌和猜拳,新的冷眼和恶心”,魏连殳在灵魂上轻蔑地嘲笑着这个变形的社会,扭曲的人性,丑恶的庸众,直至死亡的最后反抗:穿着不妥贴的军人装束,安静地躺着,合了眼,闭着嘴,口角间仿佛合着冰冷的微笑,冷笑这可笑的死尸。这是灵魂冷笑死尸的肉体,灵魂即精神层面作最后的反抗。魏连殳在信里提出生存的看法的变化便是反映一种坚韧地反抗绝望。别人希望我活,我也想活却活不下去,这是残酷的环境对“孤独者”的迫害;发现自己还“有所为”,因而愿意为此求乞,为此冻馁,为此寂寞,为此辛苦地坚强地活下去,这是为着希望,为着自...
旷野中狼的长嗥——读鲁迅小说《孤独者》,标签:教材研究资料,http://www.suxue6.com
魏连殳追求的是对待封建文化和黑暗势力在精神层面的反抗,但自身却是陷于生活的困顿和生存的尴尬。他被小报和流言攻击,失去了工作,生活窘迫以至于卖书,四处屈求工作。此时的连殳沦落到像其他知识分子一样,为了生活被迫放下先前的反抗,当了杜师长的顾问,因而他的生活一改以往的寂寞与荒凉,变得风光热闹起来,但是他的内心却是寂寞孤苦的。魏连殳在肉体上顺从了这个社会,而在精神上则把自己和社会隔绝开来,灵魂抽身于社会,成为一个“孤独者”。面对“新的宾客,新的馈赠,新的颂扬,新的钻营,新的磕头和打拱,新的打牌和猜拳,新的冷眼和恶心”,魏连殳在灵魂上轻蔑地嘲笑着这个变形的社会,扭曲的人性,丑恶的庸众,直至死亡的最后反抗:穿着不妥贴的军人装束,安静地躺着,合了眼,闭着嘴,口角间仿佛合着冰冷的微笑,冷笑这可笑的死尸。这是灵魂冷笑死尸的肉体,灵魂即精神层面作最后的反抗。
魏连殳在信里提出生存的看法的变化便是反映一种坚韧地反抗绝望。别人希望我活,我也想活却活不下去,这是残酷的环境对“孤独者”的迫害;发现自己还“有所为”,因而愿意为此求乞,为此冻馁,为此寂寞,为此辛苦地坚强地活下去,这是为着希望,为着自身生存的价值而顽强地活下去;别人不希望我活,希望也变为虚无,我偏要为这种敌人坚强地活,为的是反抗敌人,对绝望作彻底的反抗,这以使敌人的期望永远落空。这便是鲁迅,鲁迅的活法:不让敌人有丝毫的得逞。
从《孤独者》看,魏连殳的变化是一种知识分子的孤独,知识分子生存的辛酸,也正是反映了鲁迅当时内心对知识分子所处状况的忧愤与困惑。

三、“我”的变化——灵魂的自我解剖
“我”是小说里的经历者,也是一个旁观者,是一个叙述自我。“我”与魏连殳的关系就是叙述自我与经验自我的关系。拉康的镜像理论认为“镜中形象显然是可见世界的门槛,如果我们信从自身躯体的意象在幻觉和在梦境中表现的镜面形态的话,不管这是关系到自己的特征甚至缺陷或者客观反映也好,还是假如我们注意到镜子在替身再现中的作用的话也好,而在这样的重现中异质的心理现实就呈现了出来。”他认为任何他者都是自我镜像,自我借鉴的“我”的镜像。叙述自我通过对经验自我“魏连殳”的故事叙述,旁观经验自为一切言行举止的变化,反观自我以得到自我解救,从而达到灵魂的自我解剖。
“我”与魏连殳的相识是一个“以送殓始,以送殓终”回归原点的圆形模式。“我”先是一个趋势利,重现实并带点冷漠的知识分子,对魏连殳的行为是不太理解并且会像其他庸众那样窥视他人内心的秘密。“我”否定连殳“孩子总是好的”,“后来的坏是环境教坏”的论调,这是叙述自我的自身体验;后来反而赞同连殳的观点,转而认为他“自寻烦恼”,“看得人间太坏”,这是“我”否定连殳看人间太坏的观点,更是否定自己先前那种对人世绝望的观点。这是叙述自我前后相反的态度变化,是灵魂深处的自我解剖后对绝望的反抗。
魏连殳在祖母死时,如受伤的狼在荒野中嗥叫,那时命运的反抗;“我”在魏连殳死时,也如受伤的狼在旷野中嗥叫,这是“我”终而明白连殳选择灵魂层面高度反抗的缘由,因此在“长嗥”后“心地轻松”,能够坦然地在这阴冷的月光下走着,一直走着自己希望的路。“我”终而这样走下去,可能会成为连殳一样的“异类”,摆脱不了孤独的宿命,也可能是成功地启蒙了民众,走出孤独的困境,成功地反抗绝望并走出了希望。鲁迅常常无情地解剖自己,解剖中出现困惑、绝望,而又往往在绝望中抗战,用韧性的“壕堑战”精神反抗绝望,绝望中看见希望,在无所希望中得救。
鲁迅的小说里多出现这种“叙述自我”与“经验自我”的叙述视角。《祝福》里祥林嫂的故事是通过“我”来叙述,反映启蒙知识分子与被启蒙者的关系;《伤逝》借用涓生的口气,用“我”的叙事视角叙述涓生和子君两者之间的故事;《孔乙己》的“我”是咸亨酒店的一个小伙计,通过“我”来叙述孔乙己的故事,冷眼旁观酒店里那些看客们对待孔乙己这样的知识分子的态度,实质上更是隐藏着的作者在冷眼旁观,平静的语气里透射着无尽的悲哀。鲁迅喜欢用这种叙事视角,更难拉近读者与小说里的悲剧人物之距离,更容易地感受到作者内心里那种愤怒、那种痛苦。

四、“走”的目的——反抗绝望
《孤独者》的篇写道:“我的心地就轻松起来,坦然地在潮湿的石路上走,月光底下。”这个“以殓始,以殓终”的故事叙述到最后,叙述自我“我”是轻松而坦然地、义无反顾地“走”在月光底下,即使前面是“坟”。鲁迅的小说里的叙述自我在最后的结局里都是一个“走”的形象,无论他遭遇了什么情况,或是很清楚地知道前面是“坟”的结局等着他,但也还是“轻松、坦然”地走下去,这便是反映着鲁迅以“走”的方式表达着他的人生哲学:反抗绝望。《在酒楼上》里的“我”“独自向着自己的旅馆走,寒风和雪片扑在脸上,倒觉得很爽快”;《故乡》里的“我”重回故乡,重见闰土后也还是选择远离了这个不怎样留恋的故乡;《祝福》里的“我”总是多次提到“无论如何,我明天决计要走了”的语句。鲁迅在小说里不停地重复着“走”,其实就是他自己在彷徨之中反思后的结论:以“走”的方式彻底反抗绝望,如旷野中狼的长嗥般悲切而坚定的反抗。
世界上最伟大的人往往是最孤独的人。在这个孤寂的世界里,鲁迅艰难地独自探索,用他那深邃、冷静地凝视着社会,用他无情之笔批判着敌人同时也解剖自己,在困惑与绝望中反抗,如旷野中狼的长嗥,带着愤怒与悲哀,审视着这无法直面的冷酷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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