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晚自习时,手机震动起来,苏暖年看着那个备注是小王子的手机号码,是信息:“放学到溜冰场一下”。苏暖年并没有等到放学,她想或许许幕是要向自已道歉,所以班主任检查完人数前脚刚走,她后脚就奔出课室。却不想被转学到同一个学校的夏末拦住,苏暖年斜盯她:“怎么、还想来一巴掌吗?夏末不怒反笑:“你是去见许幕吧,等一下看是他的巴掌硬还是你的嘴巴硬”。
苏暖年狠狠说:“闭嘴,你也配他这样吗?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夏末咯咯的笑起来:“你去说啊,看别人是信我还是信你这个……小太妹”。苏暖年气势十足:“我不用别人信,许幕会相信我的”。
来到溜冰场,正是人声沸腾的时候,苏暖年熟练的来到西边的一个角落,果不其然看见许幕低着头坐在那里,指间夹着烟发出星星红色,五彩斑斓的光射在他挑染过的黄发丝上,格外好看。她轻声叫道:“许幕”。许幕应声抬起头,看着苏暖年。抿着薄唇、不言语,苏暖年滑到许幕身边,夺下许幕手中的烟,用力吸到肺里,许久轻轻吐在许幕脸上。弥漫的烟气模糊了许幕的面目,但苏暖年还是捕捉到了他眼里一闪而过的不忍。
许幕说暖年我教你后退吧,没等苏暖年回答就拉起她的手滑进了溜冰场。许幕的手掌很总是暖,让苏暖年感到十分安心。苏暖年在前、许幕在后。一圈又一圈,那时苏暖年就想,如果能永远这样牵着这只手,该是她世界里最美丽的神话。可是许幕的手却早就牵过了斯文漂亮的夏末,夏末没收了她等了许幕两年的名份。
当溜冰场的人逐渐变少的同时,苏暖年也慢慢的可以自己后退了,期间她没有摔倒过一次。
许幕在旁突然笑、眼里却是无尽悲凉。他说:“暖年、多亏我这师傅够尽职,才多久就把你这菜鸟调教成高手,你说:“你是不是该报答我?”苏暖年低下头用细小的声音回答道:“那我做你女朋友好不好?”
抬起头,许幕一脸的疑惑,苏暖年知道溜冰场震耳欲聋。抬起头,许幕一脸的疑惑,苏暖年知道的―――音乐,掩盖了她卑微的请求。
忧伤一闪而过,苏暖年强制自己大笑,大吼回答他:“你想我怎麽样报答你?”许幕说:“只要你别找夏末的麻烦,就是你报答我最好的方法”。少女倔强的仰起头说:“如果我说不呢?”许幕也发了火:“苏暖年你可不可以懂事些,你这样真的让我感觉很累。明天晚上我在“七里香”开生日派对,你去跟夏末道个歉吧、毕竟、是你先打人”。
苏暖年看这眼前一脸伤痛的少年,艰难问道:“你是不是真的要我道歉?”许幕点头:“暖年、你也不是小孩子了,该为你做过的事负责。夏末是个善良的女生,她不会对你怎样的”。苏暖年强忍住泪水说:“好、我会跟她道歉。你走吧”!
许幕走后,苏暖年一个人继续后退,速度却提高了几倍最后在转弯时仰面狠狠摔在地上,她慢慢爬起来缩到角落,用两只瘦弱的手臂抱紧自己,泪、一滴一滴落在地上:许幕,我始终等不到你那句话,也进不了你的心,十七那年夏天你牵起我的手,我以为是奔向幸福的天堂,却没想到是沦陷可怕的地狱。
在许幕的生日会上再见夏末,苏暖年隔着一群人对她轻盈一笑。许幕一直开心的给大家倒酒,气氛热闹。不知谁叫了一声让苏暖年唱歌,苏嗳年推辞不过只好上了台,伴奏响起、人群依旧吵闹,可当苏暖年用纯粹干净的声音唱着孙燕姿的遇见时,大家都不约而同的安静下来。苏暖年看着一脸高兴的许幕,唱着唱着就哭出声了:遇见你真的是我最美丽的意外。许幕眼底氤氲的泪花转过头拭泪的时候,苏暖年并没有看见。掌声雷动,苏暖年微笑走到许幕身边,拿出用盒子包装好的衣服对许幕说:“生日快乐”。许幕轻轻把她抱入怀中,引得周围尖叫连连,随后放开苏暖年对周围的人说出去打个电话。
苏暖年看着坐在旁边的夏末黑着一张脸。拿起桌上的一杯红酒走到夏末跟前,夏末以为她要敬自己酒,伸出手还没碰到酒杯,苏暖年就把酒泼到了自己身上,夏末吓得尖叫起来,大家都惊呆了,目瞪口呆看着这个剪着凌乱红色短发、银质耳钉闪着白光的女生。她说:“对不起,夏末、你告诉许幕,这就是我负责任的方法”。
“啪”。
眼前是许幕悲凉的面孔和布满血丝的眼睛,苏暖年转过身轻轻说:“许幕,你要我道歉、我道了。你要我负责任、我付了。同样的,你为这女人打我的一巴掌、我也会死死记住”。说完,转身决然而去,没有回头,因为她怕流的满脸的泪水会让她仅剩的一点尊严丢掉。
那一夜,苏暖年像十六岁第一次遇见许幕那样撕心裂肺的哭泣。那一巴掌打碎了她的心、却没打掉她对许幕的思念。那个她爱了整整两年多的少年为了一个真正恶毒的女人打了她一巴掌,还说她是怎麽那么恶毒,这是多么悲哀的事。
第二天早上,苏暖年搭了最早等一班飞机离开了北京。飞机突破气场飞上蓝天时,苏暖年仰望下方那所熟悉的城市,泪水从墨镜里缓缓流了下来。许幕,我想我还是没有成熟到可以原谅你因夏末打我的一巴掌,那么现在我离开、你就给我狠狠的幸福吧!
下了飞机、看到等候多时的爸爸,苏暖年忽然就释怀了,自己真的不能这样颓废下去了呢。虽然爸妈离婚了,可还是一如既往的爱自己,只是自己太任性。从此、苏暖年在隔那座南方城市千里的古老北京,摘掉了耳钉、蓄起了长发,回归了以前的美好模样。安静上课、高考、读大学。也许年少的爱就像刚开放的花儿,经不起接踵而来的大风大雨。
只是苏暖年没想到还能在北京遇上夏末,。因为跌伤了脚住进了充满药水的医院,一进门就看到夏末穿着病服进来睡在她的隔壁床上,面色肌黄、没有一丝生机。夏末看见这个长发干净的女生,泪就流了下来,她一遍遍说:“暖年、对不起、对不起”。苏暖年看着泪流不止的夏末,心却没有了一丝怨恨。她摇摇头说:“没关系了、夏末,都过去了”。谁知夏末哭的更大声,她撕哑着声:“暖年、许幕死了、许幕死了”。